我上小学的时候,班里有好多同学会跳“机器舞”,那时候有一部电影叫《霹雳舞》,堪比《灌篮高手》把篮球卖断货,那时候他们戴着露半截手指头的手套,表演引体向上和擦玻璃,“机器舞”的概括是有点准确的。但若论最酷、最让人想模仿的,还得是迈克尔·杰克逊的太空步。
不过那时会跳霹雳舞的,很多都在街上台球室和录像厅活动,不是“好孩子”。你敢想,若干年之后,霹雳舞成了奥运会项目。BATTLE成了如此时髦的英语单词。全运会霹雳舞比赛,一批国家队的队员,场上的DJ不纯粹是气氛组,9个打分的没一个中国人。
不妨碍。high起来。

安徽霹雳舞选手张子妍 范柏文/摄
情动于中而形于言,言之不足故嗟叹之,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,永歌之不足,不知手之舞之,足之蹈之也。你说这段话,是不是挺深刻的。语言乏力,肌肉再强壮的诗歌,距离生活可能也有十万八千里。我一英语四级的菜鸟,碰到语言不通的时刻,主打的是比划,肢体语言,一般都能表达清楚。所以手舞足蹈,有没有可能是挺高阶的一个词汇。在肢体语言系统里,相当于牛津英语高阶词典。
住处旁边600米就是广州体育学院,下雨天打孩子。下午霹雳舞女子组比赛,奥运冠军全红婵拉着横幅“超越自我,漪鸣惊人”给师父——巴黎奥运霹雳舞季军刘清漪助威。现场那叫一个闹腾,低音炮的节奏,忍不住就想哼“音浪太强,不晃会被撞到地上”。唱这歌的黄立行,据说和徐静蕾在异国他乡经常被拍到小日子过得挺滋润。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他俩了。还认识了安徽霹雳舞选手,很飒的张子妍。

全运会南狮比赛 江振焕/摄
很难想象,全运会跑到现在,印象最深的项目是霹雳舞和舞狮。三个人轮流秀,然后俩俩battle,节奏在混响和低音里游走,一个词形容就是:青春逼人。确实有些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非常热血非常燃。而南派舞狮,在嘈杂的鼓点突然安静下来的时候,有那么几个瞬间,你会觉得,那头狮子和你建立了连接,和你诉说着什么。
肯定不是狮王争霸里的黄飞鸿在和你说气节与大义,是传统在眼下的时光机如泣如诉,没有开业大吉,没有贵人点睛,有的是那套考究的程式里,藏在道具下的师傅,赋予舞狮这个行为以灵魂。你很难说,它眨眼,俯身,摆屁股这些小动作在表达什么要旨。这程式化的细节,和霹雳舞追逐的自由自在构成了一种明确的反差。
程式化和自由度,都变得迷人。
其实所有的项目是不是都是指向一种规训,一种规则里的极限操作,一种在词语边缘的挑战。你说更高更快更强是什么呢?在所有场地有所有工具,在一种标准的附近,演绎极致。譬如舞狮,让狮子活起来,譬如霹雳舞,让身体活起来。我恍惚觉得,霹雳舞是场文艺演出。舞狮不论南狮北狮,都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。从这个角度说,这些手舞足蹈的让人陶醉的全运会上的场景,可不就是在说:文体不分家。(蒋楠楠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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